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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翻劍三裏的玩家都是怎麽調戲人的,不管是調戲妹子還是漢子,總歸拿來用一用不會錯吧,純情的殺手同行在這一方面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這般想著,她已經又一次的出了城。

原本準備的慢慢走顯然是不行了,因為時間不夠她過一個村,再翻一座嶺,因此召出了許久未見的金翅蒼宇雕。大雕由空中滑翔而下落於身邊,待蘇拾一跳上坐好之後又立馬起飛,順著路便沿直線直奔京城而去。

這樣一來,原本幾天的路程硬生生的給她縮短到了一日。

神雕速度可見一般。

比起人傑地靈的江南之地,京城顯然更為繁華,進城時更是需要路引及各種手續,這下可難倒了蘇拾一。

她哪裏有這種東西。

在江南之時出入雖然也有官兵守著,偶爾也會需要文書之類的東西,但她卻沒遇到過什麽盤問。畢竟那些官差大多懶散,說是查也不過是查一個放三個,十分不規矩,輪到蘇拾一時往往便什麽都不需要。

往往,還會有官差楞神的盯著她瞧,一連放過好幾個行人。

那裏的百姓似乎也習慣了,並不覺得奇怪,但京城顯然不同,天子腳下京都重地,不查明身份是萬萬不肯放進去的。

這……

蘇姑娘仰頭望了望城樓,想著難道要乘著雕直接飛進去?

正煩惱間,旁邊行過一輛馬車,想也不想蘇拾一便飛身鉆了進去。她的迅速極快又巧妙隱避,自信絕不會被普通車夫查覺,然而卻不料那馬車瞬間便停了下來,車裏的人也並沒有被她隨手制住。

這……

煞那間,蘇姑娘便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其實也是她自己太過大意,只需多瞧上那麽一眼,便也不至於看不出那趕車的人武功並不算低。只不過……誰家江湖高手沒事坐馬車玩兒,騎馬不該才是你們的愛好麽,跟人家讀書人普通人搶什麽車?

“咳!!!”

幹咳一聲,蘇拾一不太好意思道,“不必驚慌,搭個車而以。”

車上坐的是一位英俊的年輕公子,約摸二十歲左右,在躲過蘇拾一的第一招擒拿之後便退至一角,滿身盡是防備的姿態。而馬車之外,那位趕車的車夫倒是一時沒敢輕舉妄動,只是問:“公子,沒事吧!”

蘇姑娘趁機表態,“我真的只是搭個車而以。”

那年輕人看了看她,又掀開簾子掃了一眼外面,“如今已是城門口,卻不知姑娘這個車是如何一個搭法。”

聽他這話,顯然是不信的。

平心而論,蘇拾一長相貌美,氣質出塵,瞧著雖不顯柔弱卻也沒有江湖兒女的英氣,反倒更像是見過世面的大家小姐。這樣的人,不論是誰都不會對她起什麽防備之心,只不過來了京城什麽都變了。

這張臉換不來城門守衛的信任不說,連個馬車上的年輕人都哄不了。

她不就是……

“不就是怕你不答應想先給你嘴捂了免得出聲麽,至於防備成這樣?”

兄臺你們是不是有點太草木皆兵了,這得是要有多少人想你們死才這樣啊!蘇拾一心下怨念,卻也心知怪不了旁人。

也的確是她一上車先動的手。

不過蘇姑娘滿心郁悶的確定,這年輕人也定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起碼在她動手之前後者肯定便已經出招了,要不然依她的武功也不至於完全失了手,甚至於連個邊邊角角的都沒摸到,只碰到了柄折扇。

到如今,那柄折扇還抵著她探進來的右手。

馬車上的年輕人神色間看似淡定,然而那握著折扇的手卻是崩得很緊,明顯心中並不如面色一般輕松。

事到如今,蘇拾一心知得解釋清楚了。

因此,她率先收回手表明自己沒有危險,之後才道,“自然是搭車進城,沒有路引那些官兵不肯放我進去。”

車上的年輕人:“……”

以對方的表情來看,似乎很滿意?

蘇姑娘心道老子進不了城你滿意個毛線,卻聽那年輕人已經再道,“姑娘可去取了路引再進京,這是規矩。”

蘇姑娘:“……”

她TM要是有路引用得著搭你的車?

因此,她強調道,“我沒有路引,沒有身份文書,什麽都沒有。”

年輕人眉目一皺,顯然不懂一個人怎麽可能沒有這些東西,但他並沒有再問,只是提了另一個問題:

“你進京想要幹什麽?”

蘇姑娘答得很痛快:“殺人啊!”

一瞬間,車廂內的氣氛再度緊繃起來,便是連外面趕車的車夫也握緊的藏在車轅上的寶劍,顯然時刻準備出手。然而蘇姑娘卻並不覺得她所出之言如何驚人,只是慢吞吞的掃了他們一眼,才道:

“我要殺的人又不是你們,何必如此。”

年輕人立即問,“你要殺的人是誰?”

“白玉魔。”

蘇拾一並不瞞著,直言道,“有人出銀子向我買他的命,所以我來殺他。”頓了頓,她又補充道,“看你們二人這般態度,可見經常也有人來殺你們,其實只要給錢,這些我都可以幫忙解決掉。”

年輕人笑了笑,“你也幹護衛的活兒?”

蘇拾一搖了搖頭。

“我是個殺手,但只要你花錢請我將想殺你們的人全殺光了,可不就是等同於解決了這件事情麽?”

年輕人瞬間失笑。

他活了二十多年,這一生見過的人自是不少,其中自然包括殺手,卻從沒想過世間還有蘇拾一這樣的‘殺手’。但對方如此自稱,且似乎絲毫不覺得這職業有何不妥,光明正大行為磊落得好似在說我在衙門當差一樣。

想了想,他揮手讓車夫繼續趕車。

馬車繼續前行,很快便到了城門口,自有官差前來探查,車夫取出一個腰牌遞了過去,對方瞧了瞧便道,“原來是戶部尚書張大人的公子,那車裏自然也不會有什麽不該藏的人,放行。”

蘇拾一:“……”

也不知,她算不算那個不該藏的人。

總之有了這年輕公子的幫忙,蘇拾一輕松的便混進了城,臨分別時她還不忘提醒對方,“要是有什麽想殺的人一定要請我。”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

看了看天色,蘇姑先是找了一家客棧,要了間上房並讓店小二準備了熱水沐浴,之後又美美的吃了一頓。

在店小二前來收拾桌子時,這才狀似漫不經心的打聽:

“聽說京裏最火的賭坊卻不是李燕北和杜桐軒手底下的那些,而是一家不大銀鉤賭坊,可是事實?”

“這是自然。”

店小二立即道,很快又問道:“姑娘莫非也對這些感興趣?”

實在不能怪他一時沒管住嘴問了出口,實在是眼前的姑娘著實不像是會去那種地方的人,因此怕只是打聽來當趣味聽的吧!自己想明白之後也不等蘇拾一答話,便立馬熱情的介紹起來,還順手指出了位置。

“恰巧離咱們客棧不遠呢,穿過後門邊上的那條小巷子就是了。”

不錯。

蘇姑娘對這個位置很滿意,點了點頭吩咐小二再溫上一桶熱水備著,另外,“桌上那種桃心的小點心不錯,也再備一份,大概一個時辰後送過來。”

正好,殺完了人回來享用。

作者有話要說:

☆、首殺秀哦

此時已然入夜,黑暗的長巷裏靜寂無人,只有一盞殘舊的白色燈籠,就那麽斜斜的掛在巷子盡頭的窄門上,再往下則是個發亮的銀鉤。

蘇拾一仰頭望去。

她發現這間賭坊的地理位置雖然不算太差,但也絕計不好,何況還不在路邊,而在藏在深巷裏。這樣的地方,這樣破舊的門面招牌竟也能吸得來客人,也不知該說是賭坊這種生意就是如此,還是幕後的老板隔外有手段。

然而這些疑問在她推開門時便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與外面看著並不顯眼的賭坊,一旦踏進去卻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大廳布置得其極豪華不說,每桌均還配著上等的美酒與美人,銀錢敲擊時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混在美人的嬌笑聲中更是醉人。

怪不得……

怪不得傳言都說銀鉤賭坊是個很奢侈的地方,這裏似乎隨時隨地都在為各式各樣的人,準備著各樣奢侈的享受。

蘇拾一合上門,徹底踏了進去。

大廳裏的人都在專心的下註,但也有幾人聽得聲音擡頭瞧了一眼,但很快又繼續低了下去。然而僅僅又過了數秒,那些人卻又像突然驚醒一般擡了起頭,看向門邊那個絕色的美人兒,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佛生怕一眨眼對方便消失了。

緊接著,又有不少人擡起了頭。

到了最後,銀錢敲擊的聲音竟再也聽不見,大廳裏靜得仿佛落針可聞,所有的人都在瞧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子。

蘇拾一擡眼望去,掃了一圈後有些失望。

因為她並沒有瞧見白玉魔。

店小二說此人生得極白,但這大廳裏的人最白的還不如她進城時遇見的那位公子哥兒。甚至那些陪酒的少女,倒不是沒有膚白的,但明顯白玉魔不可能變成女人,也不會將自己打扮成女人來陪笑。

此時,已經有店裏的小斯走上前來。

“姑娘是找人還是……”

他話還未說完,蘇拾一已然抿唇一笑,挑眉道,“人還未到,不防先賭兩把。”說著她取出一張銀票來。

眾人的目光隨即落了上去。

那店裏的小斯的笑容明顯比剛才更大,擡手擺出請的動作將人請到最中央的一桌,並擺上了幾款不同的美酒,甚至還似乎怕姑娘家不善飲酒準備了茶水,服務當真是周到妥貼,讓人生不出一絲的不滿意來。

也怪不得,這銀鉤賭坊的生意能這麽好。

就是蘇姑娘這種對賭沒什麽興趣的人,此刻也竟生起了舒舒服服的坐在這裏,喝著茶水悠閑的賭上兩把的想法。

銀錢敲擊的聲音再度響起。

大廳裏的賭客們紛紛回神,待發現這姑娘也是跟他們一樣來這豪賭的,他們顯然變得比剛剛更為輕快得意,下註也痛快了許多,其中尤數蘇拾一這一桌的,一個個的‘出手’更是闊氣,將氣氛炒得極高。

店裏的小斯幫蘇姑娘將銀票換成了小額的。

一張一千兩黃金的換了八張一千兩白銀的,兩張五百兩的,外加九張一百兩的,還有一百兩的散碎銀子擺在桌上。

蘇拾一下的註十分隨意。

她總是隨手推個幾十兩,或者丟一張一百兩的,偶爾也會換成五百兩的,總之瞧著就是看心情隨便玩兒。一恍十幾局下來,有贏有輸,到最後算起來竟只虧了十幾兩進去,而其他的人便沒那麽幸運了。

同桌有一位長得極瘦的人已經輸了個底朝天。

那人瞧著似乎頗為不甘心,翻翻衣服似乎還想掏出什麽東西來翻本,卻突然聽到門邊有人嘲諷道:

“沒錢便下桌,這裏可有得是人等著賭咧。”

這話說得委實有些不客氣,眾人忍不住的瞧了過去。

來人身材魁偉,滿面獰惡,進門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嘲諷他人,再看他的眼神也是睥睨不屑,一臉不可一視的模樣,簡直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此刻見蘇拾一瞧了過去卻是突然笑了。

笑得滿是邪氣,話卻是沖著那精瘦的男人說的。

“沒錢就快下桌,我老爺子還等著與這位姑娘毫賭一翻呢。”說著,他便甩出一疊的銀票來,顯得十分得意。

呵呵!

不要臉的淫賊。

蘇拾一瞧著對方那一身又白又細,宛如良質美玉的皮膚卻是也笑開了,“若是沒猜錯的話,你便是那白玉魔了。”

白玉魔面色一變,突然仰頭狂笑,“想不到你這小丫頭,竟也知道我老爺子的來例。”

“我當然知道。”

蘇姑娘笑了笑,緩慢的接著道,“因為我本就是來這裏等你的。”

這話一出,整個大廳都變得寂靜無聲,仿佛所有的人都在想,這個貌美如花氣質出塵的女子怎麽會等這般兇殘難看的一個男人?就連白玉魔自己也十分不解,但這不防礙他得意洋洋,只聽他高聲大笑,問:

“難不成你是看上我老頭子了,竟還費盡周折打探我的行蹤特意等在這裏。”

蘇拾一搖了搖頭。

“你的行蹤不是我打聽的,而是雇主給的。”頓了頓,她又解釋道,“或許我忘記自我介紹,我叫蘇拾一,是個殺手。至於你,有人花銀子要買你的命,而我接了單,今天來這裏便是來完成任務的。”

白玉魔一字不露的聽她說完,卻是突然笑開了。

大笑。

“真是可笑,要殺我,就憑你這麽個女娃娃?”

笑過之後,他從懷裏取出一片竹葉,橫在嘴邊吹出尖銳短促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竟顯得有些淒厲。很快的,一陣腥風吹過,竟有二十多條大大小小,五色斑斕的毒蛇自門外蠕動著滑了進來。

最靠近門邊的是個壯漢,瞧見之後忍不住舉起椅子砸了上去。

他用的力氣極大尋常的毒蛇,被砸到之後怎麽著也得血賤當場切成兩半不可,但眼下那一條卻是硬生生的還連著點皮,並且蛇身一掃便將那人揮了出去撞到墻上,一口鮮血吐出便暈了過去。

眾人心下一驚!

然而這還不算完,毒蛇發完威之後還不等如何,便另有其他幾條蛇竄了過去,咬住它的身子,傾刻間便已將極的血肉吸了一個幹凈。

看到這一幕,大廳裏的賭客均已經腿腳發軟。

白玉魔匹自得意,“你這小丫頭,現下求饒還來得及,只需跪下來喊我三聲爺爺,再端茶送水的伺候三天,說不定大爺我心情好便能放你一條生路。”

呵呵!!!

蘇拾一簡直想呵呵他一臉。

到底誰給這家夥的自信,她擡手一招便有金翅蒼宇雕從空中降落,從半開的門中擠了進來湊到她旁邊。

“聽說你最喜歡吃蛇膽了,這裏有不少呢。”

話才剛落,得了允許的雕類二話不說一嘴就啄開了一條蛇的皮肉,精準的叼出裏面的蛇膽吞了下去。緊接著又是第二條,第三條……滿屋子讓人望而生畏的毒蛇竟是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動的等著被吃。

白玉魔氣得臉都白了。

“儂,你竟敢害死本大爺格靈蛇,阿是要死快哉?”

怒極之下,他竟說出了鄉音,一口的吳儂軟語從他那滿目獰惡的臉上冒出來,讓人竟覺得出奇的滑稽。

白玉魔自己可能也這般覺得,氣惱之餘便一掌拍向蘇拾一。

蘇姑娘冷笑一聲,一個太陰指直接後退鎖足,順手補個商陽,再開水月,然後自然是帶寒碧效果的陽明和蘭催玉折,一套下來那白玉魔只堪堪剛解了太陰的鎖足而以,再要奔過來時蘇拾一隨手爆了一個玉石。

白玉魔:“……”

他的手尚還放在武器之上,顯然之前已覺察出不對,卻始終沒來得及再有反應。

“渣。”

蘇拾一回想了一翻第一日來時同西門吹雪的交手,當時固然有剛來不適應的原因,那技能也是空得醉人。但今天對上這白玉魔卻是完全相反,簡直就跟開了卦似的,百分百命中不帶偏離的。

由此可見,此人武功著實渣得可以。

滿場寂靜。

所有的賭客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只有金翅蒼宇雕不為所動,依舊在美滋滋的吃著它的蛇膽,留下大廳中唯一的聲音。

鮮血濺出和咀嚼吞咽聲。

蘇拾一對這個場面十分滿意,畢竟他們越是震驚就越代表今天她十分成功,想來明天……江湖上應該能傳出她的事跡來吧,應該能有更多的人知道她是個殺手,應該會有更多的人來找她殺人了吧!

嗯。

想了想,離開之前她還不忘再度提醒:

“別忘了,我叫蘇拾一,誰有瞧不順眼的人可以出銀子找我哦,保證你要那人三更死,絕不留他過五更。”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單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今晚銀鉤賭坊的事情必定會傳遍武林,只不過目前滿屋子的人都還處於怔楞中,好半晌才開始有人反應過來。而蘇拾一早已大雕一同離去,順著後門翻窗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推開門,示意店小二可以去將熱水送上來了。

滿滿的一桶外加飄香的花瓣,桌上還準備了茶水以及蘇姑娘交待的點心。

在外面晃蕩一圈後,這樣的享受無疑是十分舒服的,瞇著眼睛蘇拾一運轉內力使水不至於涼掉,自己則裏面泡著回想了一下剛剛的事情。不得不說,這白玉魔簡直廢柴,一個太陰鎖足滿打滿算才三秒,劍三的玩家都能秒解,他卻硬生生被定了兩秒。

而沒有公共CD,這時間夠她打出多少個技能了。

這次的人簡直殺得太過輕松了些,蘇拾一心中失笑,搖搖頭用內力烘幹了頭發,又用了幾塊點心便休息了,直睡得第二天上午才起來。這時間自然是沒有什麽早點的,但她並不在意,因為背包裏在江南時打包的飯菜還沒有吃過,此時正好拿出來。

客棧臨街而立,自然免不了會有些嘈雜。

普通的客人尚且不覺,對於蘇拾一這等武林高手而言,那些小販叫賣聲,樓下人的笑語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聽說了沒,昨晚銀鉤賭坊出人命了。”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立馬嗤笑一聲,不屑道,“這早就不是什麽新聞了,福祥茶館裏那說書的都將這事講了一上午。”

“可我聽說,”這猶豫的聲音來自第三個人,“我聽說了不下八個版本。”

所以到底哪個是真的。

“自然是福祥茶館了。”先前那人立即道,“其他人大多以訛傳訛不說,便是當真昨晚在銀鉤賭坊裏的,見了那場面也嚇成雕像了,如何還能說得清當時的情形?而昨晚恰巧在銀色賭坊裏的說書先生就不同的,會武不說還向來大膽,自然瞧得最清楚。”

福祥茶館。

蘇拾一瞇了瞇眼,決定去瞧一瞧。

福祥茶館離蘇姑娘下榻的客棧隔了不過幾條街,下了樓照著店小二的說法,前行左拐再前行再左拐便能瞧見了。

在門口的小販那裏買了兩根糖葫蘆,蘇拾一便進去了。

此時恰逢那說書先生還在談昨晚的事情,恰逢說到,“那白玉魔雖說作惡多端,但武功在江湖上也已不算弱,然而對上那年輕漂亮的姑娘,竟連一招都沒來得及打出,武器還尚未亮出,便已經一命嗚呼。”

“大家猜那姑娘用了幾招?”

說書的先生賣了一個關子,然而現在已是午後,這裏的人又不都是新客,自然輕而易舉的猜了出來。

“四招,沒錯,就是四招。”

“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問,那姑娘出了四招為何那白玉魔卻一招沒出,這其中原因嘛……”

說書的講了半晌,其中舉例說明,引經據典,但說白了便是:蘇拾一後退的瞬間打出數道劍氣,瞬間便封了白玉魔的幾處大穴。但那劍氣卻並不強,猛得砸上去有作用卻也不大,因為只持續了約兩秒左右。

隨後……

又有三道劍氣分別打向肺腑,心臟以及肝臟。

“說起來這三道劍氣的威力也不是很強,只是普通的劍氣入體,依那白玉魔的武功調養個數日也就沒事了,但問題就在於……”

“問題便在於那最後一招。”

最後一招玉石俱焚瞬間引爆了所有的傷害,讓那些本該緩慢發作的劍氣一瞬間活了起來,如此心肝肺自然悉數破裂,死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劍氣麽?

一口咬下一顆山渣,蘇拾心中暗道萬花谷的武學可和劍氣沒什麽關系。

但轉瞬,她又想起第一次見西門吹雪時,對方便問她是不是習劍,隨後趕來的那個不知名的人也說洪濤是死於劍氣之下。如此說來,難道萬花谷的技能在這裏的人瞧來很像劍氣,以至於所有人都錯認了?

管他呢。

蘇姑娘心道被當成劍氣也好,反正她沒閑工夫給人解釋這其中的差別。

說到底,蘇拾一來此本就是要聽一聽外面是怎麽傳昨晚的事情的,是不是把她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廣為傳播了。但事實上可能白玉魔實在是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導致他死了很多人竟都在叫好。

完全沒人關註到,這貨是被人買兇殺死的。

正郁悶間,便聽到那說書先生已經講到,“那姑娘生得極其貌美,手持玉笛,帶著只大雕,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款式有些奇特……那,”他伸手一指蘇拾一,補充道“就跟坐在角落裏的那位姑……姑娘……似……似的。”

說到最後,他已然看清蘇拾一的長相,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恨不能從未說過那話。

然而眾人的目光卻已經落了過去。

蘇姑娘彼時正在啃倒數第二顆山渣,完全沒反應過來便被眾人瞧了個遍。

“確實漂亮。”

有人忍不住讚嘆了一聲,但卻沒有懷疑這麽一個啃著糖葫蘆的姑娘跟昨晚銀鉤賭坊的殺手有關。其中有人看了那說書的一眼,失笑嘲諷,“餵你快別裝了,這副反應我們也不會認為她就是那殺手的。”

可她真的是!

說書的心道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提鬼,這說什麽來什麽啊,早知道一定不為了賺人氣以這位為談資。

蘇姑娘卻是笑開了。

“講得不錯。”她隨手丟過去一錠銀子,起身間忍不住補充,“就是忘了提一點,那姑娘似乎明確表示自己是個殺手。”

“是是是。”

“那姑娘說自己叫蘇拾一,是個殺手,誰有想要殺的人可以去找她。”

說書的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重覆著,等得蘇拾一的影子再也瞧不見了,這才大松了一口氣,卻再不敢講這一段了。

但幾天後,蘇姑娘還是有了新的雇主。

雖然茶館裏沒怎麽提她殺手的身份,但是武林之中的有心人卻是清楚的很,因此很快便有人找了上門。

“我這裏可不便宜。”蘇拾一說。

因為有了上次的三十五兩二十八銅四錢,所以這一回蘇拾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提點對方。好在這一回雇主似乎並不差錢,隨手就是一疊一千兩的銀票,估摸著有十張左右的模樣遞了過來。

“只要人死了,錢不是問題。”

敢情這還是個土豪。

對方戴著維帽穿著黑衣,鬼鬼祟祟的深怕被人瞧見,等蘇姑娘接了單之後撤得更是飛快,不過該留的信息卻也一點不落。

他要殺的人叫方環。

這人在江湖上的名號也不算低,素有梅花劍之稱,武功大概同白玉魔相等。這也是為什麽那人會來請她這個‘新手’的原因,大抵在想,既然能殺掉白玉魔,那麽一個梅花劍方環自然也不在話下。

而且,新手不比老手,他的身份也不那麽容易被看出來。

嗤笑一聲,蘇姑娘心道你以為自己扮成個男人,我就看不出其實你是妹子了麽,只是她懶得拆穿而以。

總歸你出錢我殺人,我還管你是誰不成?

這般想著,她走出那個陰暗的角落,拐了幾拐回了客棧,正準備進門卻是突然停住了,“是你?”

對方笑了笑,“在下是特意在此等姑娘的。”

那天不起眼的車夫今天換了身藍色的衣袍,提著劍的模樣顯得十分英氣,他擡手遞過來一個牛皮紙袋,“這裏面是出入各個城鎮的路引批文,還有身份證明,我家公子說,姑娘或許需要這個。”

蘇姑娘確實需要,她總不能每次進京都往別人馬車裏鉆吧!

“替我謝謝你家公子。”

頓了頓,她又補充,“若是他請我殺人,第一次我可以不收錢。”

那車夫:“……”

楞了一瞬對方才反應過來,失笑一聲告辭走了,看那表情分明在說,我們公子想殺人也沒必要請你,有的是人代勞。

蘇拾一搖了搖頭並不在意。

戶部尚書張大人家的公子,大官的兒子手底下怎麽會缺人。單看這份手續齊全的文件就知道了,權力當真是個好東西。

正想著,旁邊一匹快馬沖過,馬上的人囂張跋扈很是張揚。

“這誰啊!”

蘇姑娘忍不住皺眉,心道剛才那邊的老太太險些就被撞到好不好,騎個破馬也能得瑟成這樣,簡直沒誰了。

卻聽一旁的店小二答,“戶部尚書張大人的獨子。”

獨子。

啥?那她見到的那個是什麽東西?

☆、善解人意

蘇拾一並不笨,相反她十分聰明,因此很快便想明白店小二沒有騙他,因為那囂張的騎馬少年真的是張大人的獨子。

至於她見過的那個。

……雖然不敢確定,但蘇姑娘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仿佛隨時會被人行刺,手中權力又大,敢冒充戶部尚書的公子,帶的車夫甚至都比一般人家的正經主子還有氣派,而且武功劍法不說很強,比之白玉魔之流卻是穩穩的可以勝過的,真要算起來,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在這京城裏其實不多。

況且要是那位的話,剛才那車夫的那個表情就得到了完美的解釋。

是啊,那位殺人還需要花銀子找殺手?

聖旨一下,誰能不死?

想來那日聽聞她沒有路引進不了京,對方會滿意自然是因為覺得手底下的人能幹,這城門守得好。後來聽聞她進京要殺人之所以變色,也難怪……做在那個整日被人想著刺殺的位置上,對方會有那種反應太正常了。

不過這些倒是跟她沒有多少關系,蘇拾一搖搖頭便不在多想,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弄死方環呢。一萬兩銀子的訂金,事成之後還有一萬兩,這個價格著實已經不算低,她必須得漂亮的完成任務,讓雇主滿意才成。

方環最近恰好也在京城。

那位雇主已經打聽到,這位梅花劍會在明日晚間會去戶部尚書張大人家裏喝酒,且是要暢飲一夜。

“說是一夜,不過等到子時他們便醉了,你最好在那個時候下手。”

這是那位雇主說的原話。

雖然蘇拾一覺得,哪怕那位梅花劍方環清醒著,也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但她也沒興趣給自己的行動增添一點難度。幹他們這一行的,從來不流行光明正大,出奇不易才是正途,不然怕有一天自己怎麽死的也不清楚。

至於那日殺白玉魔時為何那般囂張。

這實是因為……

她要出名。

只有出了名才有人繼續請她殺人,而一次完美的行動則是最好的方式,但名氣一旦有了,這種事情也就不需要了。

說到底,殺手就該有個殺手的樣子。

蘇姑娘一口咬下最後一顆山渣,決定去尚書府附近瞧瞧,算是熟悉地形。

要換在劍三裏,這種事情是完全不需要的,因為她實在太過熟悉,但這裏不同,一切都得重新來一次。

卻不想再次出門的時候,竟又碰到了一個‘熟人’。

金九齡帶著兩個六扇門的捕快從客棧前路過,恰好就碰上了剛剛出門的蘇拾一,二人便雙雙停下打了聲招呼。

“蘇姑娘。”

“金捕頭,”

蘇拾一心道打完招呼了,可以走了吧!

說實話她對於金九齡的印象並不好,屬於路上見了也想裝做沒看到的那種,奈何這次幾乎撞上了,想裝沒看見都不成。只不過她一心想要趁早分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金九齡看似卻並不是這麽想的。

又聊了兩句,蘇姑娘只好提醒,“金捕頭似乎挺忙。”

說這話時,她的眼睛掃了眼其身後的兩名捕快,潛臺詞便是讓人家這麽等著不好,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卻不想……

“不忙。”

說完這話,竟然一揮手讓那兩名捕快先行回六扇門了。

蘇姑娘:“……”

除去小本本上記得那幾筆,平心而論金九齡還是一個特別會聊天的人,與他說話十分舒服,這讓蘇姑娘想來個一言不合扭頭就走也不可能,而且對方還特意提起了中原一點紅,引得她也願意再多聊幾句。

“姑娘離開後的隔日,中原一點紅便又回來,殺掉了袁飛。”

金九齡搖頭失笑,“可嘆當日我們已經有了防備,卻還是讓他得了手,並且連人是怎麽來的都沒發現。”

“中原一點紅果然並非浪得虛名!”

自從上次在葉家花船上的事情之後,金九齡對蘇拾一的喜好也算有些了解,因此這話說得特別得蘇姑娘心意。並且,他還不忘特意提及,“當然姑娘也並不弱,想來不是因為最近才出江湖的話,聲名恐怕並不會下於那一點紅。”

在他看來,人都是喜歡別人誇的,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尤其,女子混跡江湖總是要被人看輕,這時候若有一個人認同她,支持她,那麽必定會在其心中留下不一樣的形象。

只是很可惜……

蘇拾一輕而易舉的就看透了她這些招式。

說到底也不是金九齡在這方面沒有經驗,做得不好,而是蘇姑娘見得太多,劍三裏忽悠人的渣男道行高深者可有不少,兼之又有個風景黨又酷愛八一八的妹子好友,這些小招數自然早已爛熟於心。

最關鍵的是,蘇姑娘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天時地利人合一樣沒占,金九齡是註定做了無用之功,憑白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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